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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徐子歸拷問柳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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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聽徐子歸要找紅袖,柳綠不顧剛剛徐子歸的訓話擡頭看著徐子歸欲言又止

徐子歸淡淡掃了一眼柳綠,沒再與她說話,而是轉頭繼續與紫熏說道

“我聽說今兒個紅袖不舒服?怎麽了?”

紫熏急忙屈膝回話:“回郡主,今兒個紅袖姐姐的小日子來了,身上有些不是,便一直在屋中沒有出來”

徐子歸點頭,想起紅袖確實每逢小日子都會來休假一天。倒不是說紅袖痛經,而是不知怎麽回事,每當紅袖小日子來的第一天便渾身無力,用不上力氣,左右在身邊也幫不上什麽忙,徐子歸便準讓她每逢小日子的時候不需要過來伺候。

因著柳綠的事兒卻是把她氣急,況且柳綠的事兒紅袖也不一定不知道,逐徐子歸想了想後吩咐道

“去將紅袖找來”

“是”

紫熏屈膝應是,按著吩咐去了紅袖屋中。

紫熏下去後,徐子歸又坐回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滿面漫不經心的表情似乎不是在審問人而是在享受杯中上好的大紅袍一般。

紅袖隨著紫熏進來時,入眼的便是紫黛三人垂著腦袋跪在地上,像是犯了極大的錯一般,而徐子歸滿面漫不經心的模樣,卻又不像是在生氣。

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紅袖進來便先是給徐子歸福了禮,又問道:“這是怎麽了?可是她們三個惹得姑娘生氣了?”

徐子歸卻是不回話,而是答非所問道:“本來今兒個你身子不適不該找你來的,只是事情太過嚴重,我才命紫熏將你找來的”

說著,以頭做手。指了指一旁的小椅子說道:“你先坐吧”

紅袖連忙笑道:“姑娘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什麽應該不應該的,”說著,又擔憂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問道:“紫黛她們到底犯了什麽錯處惹得姑娘不開心了”

徐子歸則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紅袖一眼,放下茶杯說道:“你先坐下,我有事兒要問你”

見徐子歸表情不對,紅袖急忙坐下。也肅了神色等著徐子歸問話:“姑娘有什麽安排?”

“也沒什麽。”徐子歸淡淡掃了柳綠柳綠一眼之後,問道:“就是想問問你今兒個柳綠出宮到底所謂何事”

紅袖狐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柳綠不知道徐子歸為什麽不直接問柳綠反而廢這麽大的勁兒來問她。逐斟酌著開口

“奴婢也不知道……”

紅袖因著身體不適在床上躺了一天,確實不知道柳綠與月容今兒出了宮,就更別說知道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了

徐子歸見紅袖表情不似作假,便也就沒再追問。而是又問道:“那以你猜測,你以為柳綠今日出宮是為何”

這下紅袖卻是徹底懵了。根本就不清楚徐子歸到底想要問什麽,狐疑的朝柳綠那邊看了一眼想著柳綠給自己一個眼神,她也好知道該怎麽回答不是。誰知柳綠三個竟是沒有一個看她的,均都是吹著腦袋咬著下唇一副知道錯了卻就是不肯說原因的倔強表情

徐子歸看紅袖狐疑的看向柳綠三個就知道她雖不清楚今兒柳綠去了那兒。可對於柳綠這幾日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卻是一清二楚。

本還想多問幾句的,只是氣歸氣,見紅袖臉色蒼白的模樣。徐子歸終究還是不忍心的,逐揮手讓紫熏將紅袖扶了下去

紅袖走後。徐子歸又漫不經心的掃了三人一眼,問道:“可考慮好了?要不要說?”

“奴婢……”柳綠垂著腦袋似是想了半天總算下定決心般開口“奴婢……奴婢……”

只是“奴婢”了半天卻始終沒說出個什麽來。見三人均一副不知到底該不該說的表情,徐子歸嘆氣,似笑非笑的看著柳綠,直接點出

“那個男的是誰?”

柳綠震驚,微張著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徐子歸,她以為她隱藏的很好了,卻還是沒想到被徐子歸看了出來。

柳綠自小服侍徐子歸,自然知道徐子歸的脾氣,知道徐子歸若然不會很確定是不會願望自己的,逐將嘴巴閉上,眼裏閃過一絲掙紮,待徐子歸再開口時先說了出來

“是奴婢幼時家鄉的表哥,前兩日來找奴婢,我們才得以相認”

柳綠不是家生子,本來柳綠家裏也算是殷實,只是在柳綠四五歲那年家鄉發生了水災,一路逃災往京城走,卻不想柳綠路上與家人分離。終歸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在尋找家人的路上卻不幸被人販子拐走,這才又被秦氏買了回來,因看她底子好,這才著人交了她功夫,偶爾徐子瑜也會抽空被秦氏捉去當壯丁交交柳綠拳腳功夫,這才使柳綠的功夫雖不比月容月溪她們,卻也是能獨當一面的了。

這會子柳綠說是家鄉的表哥來與她相認,徐子歸卻是皺眉,心裏先生了疑。不是在懷疑柳綠沒說實話,而是在懷疑柳綠那個所謂的表哥。

若是尋到了柳綠,怎麽家人還不來相認?

“你老子娘呢?可來找過你?”

果然,徐子歸問出這句話後,柳綠便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表哥說……說是家裏農務繁忙……奴婢娘抽不開身”

看來,柳綠不是沒有懷疑過。而是因為心裏認定了這是自己的表哥,不忍心懷疑罷了。

徐子歸點頭,挑眉看了看柳綠:“抽空讓我見見你那表哥”

柳綠垂頭稱是,眼裏有了絲霧氣。徐子歸心裏嘆氣,問道:“可知道為何讓你們罰跪?”

柳綠點頭:“奴婢不該瞞著姑娘,應該一開始就與姑娘匯報”

徐子歸點頭,轉頭看向紫黛月容,兩人急忙說道:“奴婢們不該知情不報幫著柳綠隱瞞”

徐子歸卻是裝作沒聽到的模樣,繼續喝茶。紫黛知道徐子歸這是還不滿意,逐繼續說道

“奴婢不該在姑娘問話時執意不說……”

“這會子卻是知道錯了?”

不等紫黛說完,徐子歸便放下茶杯漫不經心的打斷她的話。紫黛被徐子歸說的臉紅,垂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會子柳綠已經全都招了出來,她這才不必幫著隱瞞的,只是她這樣卻是觸了徐子歸的逆鱗,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麽徐子歸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了氣。只好垂著腦袋不再說話

徐子歸看著月容與柳綠兩人看了有一會兒。說道:“你們兩個出去跪在外面,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起來”

說完又看著紫黛說道:“你留下”

幾人屈膝應是,柳綠與月容便跪到了殿外。所幸現在接近黃昏,太陽不算很大,只是初春的晚風有些冷,將兩人凍的瑟瑟發抖。尤其是柳綠。今兒去見情郎,自然是怎麽俏怎麽打扮。穿的自然也就不算很多。這會子卻是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屋外兩人被寒風吹的瑟瑟發抖,屋內紫黛也好過不到哪兒去,也險些被徐子歸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凍死。

偏偏徐子歸什麽話都不說,只是端著茶杯認真梳著上面飄著幾片茶葉。就是不去看紫黛。這讓紫黛跪在地上很是煎熬,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

“姑娘……”

“還知道我是你姑娘,”徐子歸挑眉。打斷紫黛的話,深深的看了紫黛一眼。將似是漫不經心的模樣說道:“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誰是你主子了呢”

雖徐子歸有著現代靈魂,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個時代就是這個規矩。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奴才服從主子的一切安排便是這個時代的規矩,雖紫黛她們不是那些野心大想要爬到主子頭上的丫鬟,只是人都是習慣性生物,若是她一開始就要改變這個規矩,讓她們無需完全依照自己的吩咐去做,等她們都習慣了,日後她若是有什麽急事要她們去做,她們也會習慣性懈怠的。

紫黛聽到徐子歸略帶諷刺的聲音,被羞紅了臉,垂著腦袋認錯:“是奴婢的不是,只是……”

徐子歸卻是再一次打斷:“只是什麽?只是因為柳綠囑咐過你不讓你與我說你便寧死不招?到底柳綠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

“這是怎麽了,屋內屋外的跪了丫鬟,”不等徐子歸訓斥完紫黛,莫樂淵便笑著打簾從外進來笑道:“不是我說你,我都羨慕你身邊的這些丫鬟,要規矩有規矩,要模樣有模樣的,自來懂事知分寸的,今兒個是怎麽了,讓你一起罰著了?”

“你怎麽來了?”見識莫樂淵,徐子歸急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相應:“也不讓個丫鬟進來通報一下”

“沒什麽的,”莫樂淵笑著拉了徐子歸的手與徐子歸一起坐下:“剛從母後那兒回來,便過來看看你……紫黛她們……”

“沒什麽的,”徐子歸笑著搖頭:“她們犯了錯我懲罰她們罷了”

莫樂淵點頭,其實她是聽白蘭說偏殿這邊外面跪了幾個丫鬟,便心裏有些不放心,想著徐子歸輕易不打罰丫鬟,怕有人來故意找茬,徐子歸再出了什麽事,這才過來稍稍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這會子見徐子歸無事,是紫黛她們犯了錯徐子歸在懲罰她們,這才放下心來,起身笑道:“你無事便好,你先忙著,我就不打擾你了”

徐子歸自然知道莫樂淵不似嘴邊說的那樣從皇後那邊回來後過來看她的,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雖然心裏感激,只是還沒解決完這些事,也就不再虛留她,逐笑著起身送她到了門外

“你先去罷,我這兒還忙著,也就不虛留你了”

莫樂淵點頭笑道:“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是”

說著,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紫黛,嘆氣,卻還是沒將話說出來,拍了拍徐子歸的手走了出去。

徐子歸一直以來都不喜打罰奴才們,這次將她們趕到殿外罰跪,想來是真的氣急才這般的。況且這是徐子歸的家事,她也不好多說什麽,這才嘆了氣什麽話都沒說的走了出來。

莫樂淵走後,徐子歸才又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繡活一面繡著一面漫不經心的問道

“知道為何讓她們跪在殿外麽?”

紫黛點頭:“因為她們未與主子匯報便私自出宮”

且不說往日,只這幾日季明月一直覬覦著太子妃的位子,定是往死了盯著徐子歸,就想著逮住她個錯處,可好往皇後太後那裏宣傳去。即便是一點小錯處估計季明月都會往大了說何況是柳綠私自出宮這麽大的事兒!

紫黛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的,只是想著柳綠與其表哥許久不見,又想著有月容在應該不會出什麽事,這才動了惻隱之心,放了她們出去

徐子歸掃了紫黛一眼後,將手中繡活放下,淡淡開口

“你這叫明知故犯,是錯上加錯。若是像你這樣全憑著自己的心情,完全不為主子們想想的丫鬟,日後若是與敵人交好,再因著一時惻隱之心對於人家的要求不忍拒絕而將我賣了可如何是好?你走吧,你這樣的丫鬟我是不敢再用的”

徐子歸哪裏真舍得將紫黛趕走?且不說紫黛一直都謹慎細微,辦事做活也都很是得力,只說紫黛自她幼時開始就伺候她,也算是與她一同長大的,徐子歸心裏早就將她當做姐姐看的,又怎麽真的舍得將她趕走?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罷了。

紫黛卻是以為徐子歸是真的要趕她走,一時間急的淚都出了來,拽著徐子歸的褲腿哭求

“姑娘,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您怎麽懲罰奴婢都好,千萬不要敢奴婢走啊姑娘”

一面說著,一面就要磕頭,被徐子歸攔住

徐子歸嘆氣:“我只問你一句,日後若是藍香紅袖她們又有人犯了這樣的事兒,你可還會這般幫著隱瞞麽?”

紫黛淚流滿面的搖頭哽咽道:“不會了,奴婢再不會這般糊塗了,姑娘就原諒奴婢這次罷”

徐子歸點頭,先是對外邊守門的紫熏吩咐道:“去將柳綠與月容喊進來罷”

說完,又深深看了紫黛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嘆氣道

“你且先起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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